今早去菜市场买艾草，正赶上社区在搞端午活动，凑热闹跟着一群大爷大妈挤进临时搭的棚子。好家伙，糯米堆得跟小山似的，青绿粽叶泡在大红塑料盆里，水珠子还滴答响。
上手包粽子翻车现场
管活动的李大妈硬塞给我两片粽叶："小伙子试试！"我学她拇指食指一夹粽叶头，左手刚卷成喇叭状，糯米哗全漏指缝里了。旁边张奶奶笑得假牙直晃："手得窝成船！"她枯树枝似的手攥着我手腕往上兜，冰凉的粽叶蹭着掌心，突然就变出个三角兜。填糯米时贪心多塞了颗咸蛋黄，捆棉线差点勒断粽叶——成品活像捆炸药的破布包。
- 包废三个才摸出门道：
- 粽叶得煮软了才韧
- 糯米泡三小时咬起来才糯
- 五花肉要用酱油腌出琥珀色
蒸锅边的文化课
守着蒸锅等粽子的功夫，煮粽子的王伯掀开锅盖指白雾："瞧见没？老辈人说这热气能熏走瘟疫！"他抹了把汗讲古，说我们包的四角粽在宋朝就叫"角黍"，屈原投江那会儿百姓往江里扔筒粽，就怕鱼啃了他身子。锅盖一揭我急吼吼去抓粽子，指尖烫得直抖。剥开墨绿粽叶，米粒黏着咸蛋黄油，咬下去糯得扯牙，吞下去胃里暖烘烘的——怪不得中医说糯米养脾胃，三伏天吃这个比冰棍舒坦。
河滩赛龙舟纪实
下午运河边早挤满了人，龙舟队赤膊露着古铜色膀子。鼓手抡槌砸得船板砰砰响，二十根船桨破开水面像刀切豆腐。我们队的瘦高个突然栽进河里，溅起大水花引得岸上尖叫。结果这哥们冒出头单手扒船帮，硬是被拖着冲过终点线。散场时听老船长嘬着烟说："早年间赛龙舟是为吓跑水鬼，现在嘛…"他踹了脚搁浅的龙舟墩子，"把这帮野猴子累瘫了，省得端午出去打架！"
回家路上闻着满街艾草香，突然想起挂门楣的菖蒲还没修叶。掏出钥匙时摸到兜里剩的咸粽，温乎乎像揣了块暖石。什么祛病消灾的玄乎话，倒不如说是老祖宗变着法儿，教我们在烟火气里把日子过得热气腾腾。